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蓝紫鸢尾花
2021-05-24 14:45:00  来源:检察日报

  蓝紫鸢尾花里,藏着我的一个梦。

  生而为人,谁的心底没有梦啊?庄周晓梦迷的那只蝴蝶,望帝春心托的那只杜鹃,梵高笔下的蓝紫鸢尾花,都是他们的心灵折射,旁人岂能轻易解之?那年的巴黎时装周,隔着荧屏,看见梵高的一幅《鸢尾花》在T台上摇曳,随着模特一举手、一投足,蓝紫鸢尾花的蓬勃气息,扑面而来。那么的鲜活、灵动、梦幻,看得我眼睛发直,梦想着也能拥有。

  蓝紫鸢尾花,从小就熟悉,房前屋后的花坛里,也没见人怎么管理,每年春天,一开就是一大片。多年后,当我见到郎世宁的蓝紫鸢尾,才知司空见惯的鸢尾,还有这样一种美丽的存在。郎先生的鸢尾花,属绢本设色,比花坛里的鸢尾更精致简洁。依我看,不论是长在地下的,还是生在画上的,都各有味道。

  这位来自意大利的清朝宫廷画家,对中国文化有着深刻的理解,他把芍药、牡丹、荷花、兰花、菊花、梅花、康乃馨、罂粟花、鸡冠花,都凝聚在《花鸟图册》,梁诗正为图册题诗。这幅《鸢尾花》,郎世宁把蓝紫色鸢尾、红色的虞美人组合在一起,色彩搭配清丽而华贵,题诗尤其贴切:“一支香色异,小袖剪云蓝……翠髻涂仙黛,红衣裂绛绡。”

  梵高也画了几幅《鸢尾花》,常见的有四幅,粉红色背景、月白色背景、绿色背景,较为夸张的,是柠檬黄背景的那一幅,紫色的鸢尾花束,碧绿的剑形叶片,带耳的土黄色陶罐,插满一大捧蓝紫色鸢尾,端放在色彩纯度略高于陶罐的黄色底座上。黄与紫,既对比,又互补,强烈的效果,使互相对立的色彩,彼此烘托。浓烈厚重的笔触,和郎世宁《鸢尾花》的清新雅致自是不同,但美却是相通的。

  梵高在给弟弟提奥的信中说:“一些善于观察自然的人,会因为苔藓的颜色和干黄的树叶儿非常喜欢它们,房屋、马棚、羊圈、仓房的屋顶,都长满了苔藓。苔藓的色泽是金绿色的,地面是红灰、蓝灰、紫灰色的。”

  充满诗意的自然界,是梵高艺术的来源。好作品的秘密,在于有着最大诚意的情感,在于一个有趣的灵魂,在于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。

  2018年初春,在巴黎旅行,偌大的卢浮宫,竟然没有收藏梵高的画,颇为不解。后来才知梵高的作品,搬迁到塞纳河左岸与卢浮宫隔岸相望的奥赛博物馆。另外,早就听说过的著名的梵高小镇——奥维尔,虽然离巴黎只有三十公里,但因为跟团走,只能遗憾错过。

  亲眼见到梵高的真迹,是2019年早春,在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艺术博物馆,此馆收藏着梵高的两幅画。画幅不大,又挂在上面一排,脖子仰得生疼,和众人挤着看了一回,印象并不深刻。

  对大自然的痴迷和爱恋,是梵高探索艺术的蹊径。他爱自然界一切微小的事物,在小花园里播下罂粟、麝香豌豆与木樨草,还说,我必须看着他们结果。是啊,看着一棵小苗成长的愉悦感,只有亲自体验过,才知有多么美妙。

  露台上的枇杷树,已经是第五个年头,我看着一粒种子,在花盆里生根、发芽、开花、结果,像梵高一样,体验了一个生命慢慢成熟的过程。

  (作者单位:湖北省襄阳市城郊地区检察院)

  编辑:陈青青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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